堪称残酷但有效的剑桥式学术训练,一切全凭自己
其实,剑桥的校训已经被我们熟知的诗人徐志摩在他的作品《吸烟与文化》中进行了验证:“我在康桥的日子可真是享福,深怕这辈子再也得不到那样甜蜜的机会了。我不敢说康桥给了我多少学问或是教会了我什么。我不敢说受了康桥的洗礼,一个人就会变气息,脱凡胎。我敢说的只是------就我个人说,我的眼睛是康桥教我睁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桥给我拨动的,我的意识是康桥给我胚胎的。”
说到离我们比较近的例子, 有个流传颇广的剑桥校园故事蛮有趣:一位博士生兴冲冲地拿着论文初稿去见指导教授,希望老师给提一点意见。到了老师家,老师就一直悠哉地喝下午茶,吃糕点,下象棋,还拉着他听远访非洲带回来的音乐,就是不提论文的事。学生急啊,心想你要让我死也让我死得干脆点吧,别这么凌迟处死行不?实在耐不住了就干脆开门见山问老师,我的论文怎么样了。老师让他仔细听一会儿音乐,然后问道:“你听这曲子是用多少种乐器演奏的?”学生一愣,屏息听了听后回答:“不太懂,可能五六种吧。”老师慢悠悠道:“17种!就跟你的论文一样,应该有17种论点,但你只提出五六种,这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剩下的12种是什么,你得自己回去想。”
就是这样,剑桥的老师希望看到你创新,有多少创多少。他可能会告诉你论点不够,但决不会告诉你该如何去寻找、去开拓,甚至连要再查哪些书也不提示,全凭学生自己去思考和动手,这就是堪称残酷但有效的剑桥式学术训练,一切全凭自己。所以我们应该说,剑桥吸引了最优秀的学生加入,但是剑桥的自由学风以及鼓励思考的学习方式,也为学生提供了成长的沃土。
当然,学风自由,也会伴随着一些好笑有趣的事情。既然学风自由,一般英国老师是不会限制学生研究的方向和兴趣的,于是学生异想天开的研究和创作颇多。比如说,我之前在剑桥剑道社的师父,一位学哲学的美国博士生,有一天曾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他正努力证明房间里的那把玩剑道用的剑在晚上是不存在的。为了给他的研究做贡献,同时也为了努力开发自己思维的盲区 (其实我只是觊觎他那把买不到的好剑很久了),我说,容易,你可以把它送给我,那它不止晚上,以后都可以不存在了。
笑话讲到这里,有一点我必须要强调,免得大家以为从剑桥出来的都是疯子。 自由的去发散创新和治学严谨是不矛盾的事,发散思维必须有底线, 异想天开还是要有度的。 比如说,你数学系的,你说我非要证明1+1=桌子,那估计你的教授只好一边忏悔当初选你的时候眼神不好,一边忙不迭的拟好一纸休书,建议你转去哲学系了。
如前面所说, 剑桥的“无所束缚”也体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上。 我们熟知的名人牛顿就是一个很好的典范。他在1661年6月进入剑桥Trinity College (三一学院) 就读,在与优秀老师和前辈的交流中受到启发, 再加上自己的创造思维,成就了自己,他也为此留下历史名言:“我看得比别人远,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当然,剑桥巨人林立,但站不站得上,以及如何站上,而站上后有没有可能看得比别人远,却得各自努力,各自修行。如果当时苹果砸下来,他只是哎哟叫一声,然后洗洗苹果就吃了,而没有从苹果掉下来的现象中“创造”一把,他也不会凭“万有引力定律”而“看得比别人远” 了 。
除了和自己专业有关的人进行交流学习, 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无所束缚”也体现在不同专业的师生间的交流上。 在这点上来讲,剑桥的“学院制” (这跟我们中国大学学术上的“学院”概念不一样,这是个很有意思的知识点,改天找个时间专门讲这点)确实不错,通俗点讲它就是管人吃喝拉撒的地方,跟学习没关系,所以它可以让不同专业的学生聚在一个学院里,在吃喝玩乐的同时就进行了思想交流。 而剑桥琳琅满目的各种学生社团也为不同专业的学生聚在一起提供了机会和平台。所以,和你交流的不是只是你本专业的师生,你每天都有非常多的机会可以和不同专业的老师学生交流,各种奇闻怪事或者都可以让你灵光咋现,做出点属于自己的“一鸣惊人”。所以我一直相信:与你同行的人比你到达的地方更加重要。
总而言之,剑桥无门,这看似简单的现象背后,其实蕴藏颇深的哲理:剑桥的开放,不在于它是一所没有大门的学校,而是在于治学研究上的开放,自由和无所束缚。它为学生创造的自由开放的学习生活环境,给学生提供的可以彼此间充分交流的平台,使学子们在开阔了眼界和心胸的同时,也会感到挑战和竞争,这些无疑会带来灵感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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