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茨勋爵】徒步第35天(2017.08.23)——第三阶段的反思——和则两利
从曼城出发,到北爱尔兰的贝尔法斯特结束共8天为徒步第三阶段,虽然我们在北爱尔兰只呆了短短的五天,北爱部分的徒步一共走了53英里/85公里,能够再次回到北爱徒步我感触很深,我们曾在2013年为拯救儿童基金会筹款徒步穿过爱尔兰共和国,一直走到北爱的德里,对我来说这是一段非常特别的经历。
为什么这么说呢?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些绿草葱葱的乡村和连绵起伏的山丘,但更重要的是当地淳朴善良的人们。在这里,即便身处都市,素不相识的人之间也会互相道声早安。司机们也非常体谅路人,你常常会看到路过的司机稍稍把手从方向盘上抬起,请路人优先过马路。这样的印象,与在中国有点儿相似: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去帮助他人。
在这儿随处可见打理得秀丽精致的花园和房屋,这里的人热爱生活,安居乐业。我从没在英国其他地方见过像这里一样拥有这么多修葺一新的房屋和干净如洗的汽车。
然而当我从福尔斯路走向贝尔法斯特来为这一阶段的徒步收尾时,我意识到,这番歌舞升平的景象之下其实仍潜伏着社会矛盾,也就是保皇派(新教徒)和共和派(天主教徒)之间的矛盾,北爱尔兰的“和平墙”最初就是为了隔离两派而建立的。
政治斗争是件非常糟糕的事儿,但当宗教被卷入政治斗争的泥潭中时,特殊仇恨就会激化,矛盾已结从领土和政权上升到了信仰。如今中东地区伊斯兰教逊尼派和什叶派的冲突就是一个例子,这和过去的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的冲突何其相似,从欧洲宗教改革(1524)到法国大革命(1789)的两百多年间,这场野蛮残酷宗教斗争造成了多少无谓的流血牺牲。
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人如果认为只有自己是对的将是件大错特错的事。当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时,罪恶就开始了。
这些宗派主义不同可以追溯到1690年的博因河战役,当时的奥兰治的新教国王威廉三世击败了天主教国王詹姆斯二世。我并不想谈论太多历史问题——爱尔兰岛已经承载了太多的历史,对于历史的解读和叙述往往取决于其所属的群体以及所在的立场。
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一个统一的长期目标,这比追忆碎片化的往昔更引人注目、发人深省。
我必须强调的是,北爱尔兰已经从七十、八十和九十年代中的枪林弹雨、炮火连天的困境中摆脱出来,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1998年,《贝尔法斯特协议》的签署,象征着一种权力共享的联合执政模式的兴起。
看到那些曾经互为敌人激烈对峙的人们,以及在暴力冲突中失去亲人的人们,他们聚集在一起,为了人民共同的利益去守卫北爱尔兰这片土地,是我一生当中所见的最令人鼓舞的政治行动。它表明,即使在最根深蒂固的历史仇恨面前,和平也是可以实现的。
当然,这一切都来之不易,北爱尔兰议会大厦,也就是我们今天徒步的终点,自1998年先后被休会4次,而现在它又一次被休会,原因是这一次的争端是关于一项爱尔兰语言法案的提案。由于英国脱离欧盟,爱尔兰共和国和北爱尔兰之间的问题也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但是,我相信大家都有一个强烈的信念,那就是我们绝不能重回分裂,而应该着眼于未来,共同前行。北爱尔兰是一个美丽的国家,这里有热情慷慨的人民,狭隘的宗教纷争不符合这个潜力巨大的国家的利益,无论是南是北,是保皇派还是爱国派,是天主教还是新教,我们不需要界线和障碍,而需要更多的桥梁沟通彼此,共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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