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茨勛爵徒步日志:Day2 從來自聖尼古拉斯學校的禮物

麥克·貝茨勛爵在4月6日開始了歷時138天長達3,000公裡的為奧林匹克休戰徒步。此次徒步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出發,目的地為巴西裡約熱內盧。
此次徒步的目的不僅僅是以今年裡約奧運為契機,傳達奧運休戰精神,更是為了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募集善款。
Day2 從來自聖尼古拉斯學校的禮物
“教育不是注滿一桶水,而是點燃一把火。” ——葉芝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因為我希望在啟程的同時也能和公眾一起分享為奧運休戰而行走的涵義,所以一個理想的開局對於我們來說將非常重要。我們已經完成了5次徒步,從某種意義上說,昨天只是又一個“第一天”而已。不同之處並不在於它是如何開始,而在於它是如何結束。
負責拍攝徒步啟動儀式的威廉·希克林在臨行前一晚問我,是否願意明天在途經奧利弗斯時拜訪聖尼古拉斯學校,我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因為我發現奧林匹克休戰的精神在許多方面都能與年輕人產生共鳴,而我也很樂於分享這個關於和平與友誼的理念。
問題是我們無法確定什麼時候能抵達那所學校。通常情況下,我能根據自己行進的速度做出比較准確的判斷,因為我的速度總是穩定地保持在平均每小時4.8公裡,就算接下來會發生地震,我的節奏也不會改變。因此,隻要知道路程和開始時間,我就能夠確定到達的時間。可惜的是,從布宜諾斯艾利斯出發時已經比預計晚了一個小時,中途衛星導航系統又出了點問題,這導致我迷路了兩次,所以當我到達學校時,30名學生已經耐心地在路邊等待一個多小時了,我真的對他們感到非常抱歉。
我見到了校長卡羅萊娜•本戈切亞女士,當場表達了歉意。我問她,學生們為什麼不干脆離開。她答道:“因為他們渴望成為這次行動的一份子,用徒步支持奧林匹克休戰。”這使我肅然起敬。校長謙遜的回答鼓舞人心,也讓我看到了這所學校的校風校貌。我們舉著聯合國旗、阿根廷國旗和聖尼古拉斯校旗並肩同行,途中談及該校的校訓——勤奮、恭敬、誠信。才幾步路的時間我就能感覺到,聖尼古拉斯教給學生的不僅是學科知識,還有其背后的價值觀。
隨后我們走進大禮堂,驚訝地發現還有很多學生在等著我們——畢竟阿根廷的放學時間是下午4點半。我應學校邀請做了一個幾分鐘的演講,接著一組學生為我們獻唱了一首阿根廷傳統歌曲。歌曲之美妙,讓我一時感慨良多,當政治無法將人們連接在一起時,文化卻可以做到——你不懂歌詞,也能聆聽動人的情歌﹔你不需要翻譯,就能欣賞美麗的畫作﹔你來自不同的文化,卻也享受著當地的美食﹔你不會說西語,同樣懂得探戈的活力和梅西的激情。不過即便如此,英語依舊是這所學校的核心語言,所有同學都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結束后,我以為“就這樣了吧?”“已經很棒了!”然而,更精彩的還在后頭。在演唱結束、問答環節開始之前,大多數同學都得回家了,大約還有100個人留下來和我們在一起。我感到非常驚訝,如果在十五六歲時,有人讓我放學后留下來,聽一個老頭坐在講台上談什麼“徒步”,我肯定隻想飛奔回家。同學們提了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徒步前需要做什麼准備?”“徒步中有哪些煩惱事?”“徒步時你在想些什麼?”“覺得布宜諾斯艾利斯怎麼樣?”“經過的國家中哪個最好?” 通過對這些問題的回答,我鼓勵他們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對學校、社會負責,更要對夢想和才華負責,不能將責任輕易推卸給他人,或是讓自己的天賦被埋沒。生活就像體育,我們不是觀眾,而是場上的運動員,我們全力以赴,以成就大我。
問答環節進行一個多小時后,有一個問題讓我非常吃驚:“您認為您在政治上的影響力更大,還是通過徒步帶來的影響力更大?” 有些人說,政治家從不正面回答問題,但事實並非如此,我們不正面回答,是因為不知道答案,但又是又必要扯上一些套話打圓場。因此,我也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我確實不知道答案是什麼。其實答案並沒那麼重要,因為問題本身就是打開知識之門的金鑰匙。德爾菲廟的阿波羅神諭就以問題來回答問題。阿波羅神廟的入口刻著:“認識你自己”——因為我們向他人尋求的答案,最終卻在自己身上找到。當時我在想,如果有政治記者在場的話,他們一定會大翻白眼、勢不罷休:“到底是政治還是徒步?”我真不知道。提出這個問題,也許就是獲取信息的關鍵﹔以“我不知道”四個字作為回答,則是智慧的開啟﹔如果你再說四遍“我不知道”、“你覺得呢?” 我想那將是理解的開始。
一個小時太短了,同學們還有許多問題想問雪琳和我。我們二人都對這次經歷感到不可思議、心存感激。聖尼古拉斯是公元4世紀的一位基督教聖人,因對旅人的保護和對窮人的慷慨而受人景仰(他是聖誕老人的原型,也是聖誕節送禮物這一傳統的由來)。所以當第二天一早,學生們聚集在院子裡為我們第二天的徒步加油打氣時,我們再次被深深震撼了,因為聖尼古拉斯再一次展示了他的慷慨。孩子們給予我們如此多的支持,乃至我們愧不敢當,與他們的這次邂逅是我將銘記一生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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